地球与环境

《地球上的星星》和《我亲爱的甜橙树》:雅斯

 

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教育家雅斯贝尔斯认为:“教育活动关注的是,人的潜力如何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并加以实现,以及人的内部灵性与可能性如何充分生成,质言之,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通过教育使具有天资的人,自己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以及自己把握安身立命之根。”[1]印度电影《地球上的星星》和巴西电影《我亲爱的甜橙树》很好地诠释了雅斯贝尔斯的这一教育理念。印度和巴西分处于地球的东西方,文化上有极大的差异性。《地球上的星星》是一部关于学校教育的电影,《我亲爱的甜橙树》是一部社会教育电影。两部电影都是关于儿童心灵成长的故事,尽管故事背景存在着很大不同,但却表现了同一个主题:用爱唤醒孤独无助的孩子的灵魂。两部电影都讲述了一个天赋极好却又浑浑噩噩的孩子灵魂被唤醒以后,发挥潜能从而有所成就的故事。这两部电影揭示了教育的本质——“所谓教育,不过是人对人的主体间灵肉交流活动(尤其是老一代对年轻一代),包括知识内容的传授、生命内涵的领悟、意志行为的规范,并通过文化传递功能,将文化遗产教给年轻一代,使他们自由地生成,并启迪其自由天性。”[2]因此,教育被形象地比喻为像“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3]

一、爱是教育的原动力[4]

雅斯贝尔斯认为:“爱的施予,例如在教育中对年轻一代的爱护并非降低格调”,“而是达到自我升华。”[5]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爱,施教者必须是具有爱心之人,才能唤醒孩子蒙昧的灵魂。“一个真实的自我与另一个真实自我之间的爱的沟通,包括了对一切事物、对世界和对上帝的爱。随着相互沟通所包含的内容愈多,沟通本身愈加进展,沟通的达成有赖于客观的内容,而这些只有通过互爱的人才变得实在起来。”[6]爱的沟通和情感上的安慰是唤醒灵魂的第一阶段。

《地球上的星星》主人公伊夏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印度中产阶级家庭里,但伊夏是一个三年级的留级生,简单的算术和拼写都不会。伊夏的种种表现让父母非常绝望,无奈的情况下,他被送到了寄宿学校。从此伊夏孤独地生活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他的世界黑暗冰冷没有爱,他对周围的一切已麻木无感觉。新来的美术老师尼克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异样,他来自启智学校,了解这样的孩子。而且尼克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孩子,当年他遇到了一位好老师,发掘了他的才能,使他成为一个心中充满爱的老师。因此,尼克决定帮助这个无助的孩子。尼克翻遍孩子的作业本,了解到伊夏有读写障碍,并且发现了他绘画的天赋。尼克老师首先尝试激活伊夏的灵魂。在课堂上他讲了很多历史上伟大的人物都是有读写障碍的,伊夏突然打起精神来认真地听讲了。下课后,尼克老师悄悄地跟伊夏说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伊夏的眼神灵动起来了,原来地球上有自己的同类,伊夏不再孤单了。以后尼克老师每天给他上小课,伊夏克服了读写障碍,学习成绩跟上来了。重要的是在感情上有了尼克老师的慰藉,性格也变得开朗了。影片最后,家长接伊夏回家过暑假的时候,他对尼克老师恋恋不舍,一再跟老师拥抱,电影最后定格在尼克老师高高地举起伊夏的画面上,非常温暖感人。

《我亲爱的甜橙树》主人公泽泽是一个生活在巴西偏僻乡村的6岁男孩。他父亲失业,母亲有病,家里气氛沉闷压抑。在视听语言上电影也极力营造一种黑暗的色调,比如圣诞节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黑暗得看不清人的样子,感觉这是一个毫无希望的家庭,没有一点亮色。幸亏院子里有几棵树,他把一棵甜橙树想象成是一个小伙伴儿,起名叫“小不点”。泽泽每天和甜橙树一起对话,把甜橙树想象成是一匹“骏马”,骑着“骏马”飞驰天外。由于他精力过剩无处宣泄,经常惹是生非,因此父母对他非常绝望,他在家里的待遇就是每天都会挨打。镇上有一个中年人叫老葡,每天开着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泽泽为了显示自己的胆量,于是站到老葡汽车的保险杠上,结果被老葡发现,气愤地当着所有孩子的面打他屁股,让好胜的泽泽很没有面子,从此泽泽和老葡结了仇。后来泽泽的脚被刺伤了,老葡发现后载着他去诊所包扎伤口,他发现泽泽是一个勇敢的男孩。他带着泽泽到自己的私人花园,泽泽也带着老葡去参观了自己的秘密花园。在泽泽的描述中,一片简单的竹林中,隐藏着狮子黑豹等各种动物,是一个偌大的动物园。老葡发现这个孩子太有想象力了,能够无中生有地想象出各种动物,这是难得的天赋。他对泽泽愈发关爱有加,泽泽也把老葡当成精神上的父亲,两个人产生了一种胜似父子的亲情。终于泽泽在老葡这里感受到了爱,得到了感情上的慰藉。